【安寧心語|心情留言 曾凱芸_投稿作品】

       ◎出生在桃園藍埔村(新坡)的二合院紅磚平房,因食指浩繁、家庭經濟困頓,將其 1 妹送養他人,所以 2 位弟弟是她從小揹在背上務農長大的,國小時鞋子掛在脖子上去磚窯廠撿磚塊,小水塘養鴨/雞。

       因外婆的爸爸中風 11 年,所以外婆的媽媽含辛茹苦地把他們兄弟姊妹拉拔帶大……外婆在她爸爸的照片後面寫〝愁苦〞兩字。(其餘事蹟無從查證)

       ◎外公住在村子另外一邊,偶然之下相識進而結婚,雖然婚後的生活不太如意,但外公沒有氣餒決定白手起家做生意。在白手起家之前,外公當過助教、做水電、大同公司上班,但都做不久,所以這期間都靠著外婆騎三輪車半夜去早市批發水果來賣求生存,以便撐起這個家。

       我媽媽說:外婆天還沒亮就去早市批發,後來雙腳賣力騎著三輪車沿街叫賣。

       在她們三姊弟年紀小時,還會在外婆叫賣工具的三輪車上邊吃荔枝,這片段記憶讓她在長大之後想起極為難過。為什麼難過?因為這是她們家唯一謀生的工具,而她們竟然不懂事的在上面吃要賣的荔枝,且還吃的津津有味的。後來小孩剛上小學,外婆就改騎腳踏車叫賣養樂多,後就在家庭針織毛衣廠工作。

        ◎中年一場嚴重車禍的發生,導致外婆陷入昏迷,且昏迷指三,非常困難的搶救起來,因此住進加護病房,長達一個月過後才離開加護病房,身體右半邊全開過刀,腦部也因為這場車禍受到重創~最後腦部開刀後來醫院強迫我們出院,我們決定轉院,找了很多醫院,最後是一間綜合醫院的院長肯收下我外婆,但是住了一段時間,醫院又發出病危通知,在加護病房外擔憂的景象又出現在眼前,大家的心裡也很不好受,所幸最後外婆終於熬過困難的一關,轉出ICU住了普通病房很長的一段時間,在經歷無數場手術後最後終於出院。

        ◎但後來十多年的生活起居全需仰賴旁人的照料,媽媽照顧五年,但因為結婚後離家生活,改由外公接手照顧整整十二年,後來又過了漫長的數年,人的尊嚴隨著時間慢慢地消磨殆盡。到越後面越糟糕,醫生說最後會變成植物人,那時候雙膝就已經開始萎縮,萎縮後成了皮包骨,最後連送醫院的機會都沒有就離開人世了。

       反思:對於當時媽媽她們的做法,如果時空背景換成是我,也會選擇救,因為每個家屬盼得就是那萬分之一的奇蹟出現,但這也表示一大癥結點,就是個案本身的自主意願呢?當人一旦沒有意識,這時急救與否的決定就落在焦慮、悲慟的家屬身上,家屬通常都會因為捨不得放手,導致個案承受更大的痛苦。因為就算成功救回來,也只是一具空殼軀體,個案的『尊嚴』也將隨之化為塵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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